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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你修的什么道

作者:那年轻风 | 分类: | 字数:69.8万

第一百六十三章 连州城破,平天王死

书名:道友,你修的什么道 作者:那年轻风 字数:2409 更新时间:2025-02-28 03:58:11

第164章 连州城破,平天王死

连州城。

春节欢乐吉祥的瑞风,吹不进兵荒马乱的连州城。

寒冷北风带来的,除了炮火的硝烟,就是浓浓的血腥味。

城外有节奏的炮火声和震天的喊杀声,顺着北风,一丝不漏地传到王宫太平殿内。

殿中空荡荡的,一个侍卫也没有。

平天王穿着华丽的衮服,头上戴着几斤重的十二旒冕旒,安然坐在御案前。

斧钺置其左,王剑安其右。

他的神色冷静得可怕,丝毫没有大祸临头时的仓皇和慌乱。

地龙烧得很旺,殿里的温度有些高,他的鬓角有细密的汗水渗出。

但他浑不在意,只是一盏一盏地饮着酒,仿若饮着最甘甜的琼浆玉液。

砰!

宫禁侍卫长粗暴地推开殿门,一阵冷风从殿外灌入,吹散了殿中浓郁得化不开的燥热。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天喊地地嚷道:“大王,大王,不好了。”

“姜国公,他,他降了!”

“哦,知道了。”平天王淡淡说道。

仿佛听到的不是固守城池大将投降的消息,而是宫中丢了只猫一般的小事,显得洒脱而随意。

侍卫长眼睛都瞪圆了。

他调高嗓门,大声吼道:“朝廷的兵马杀进城了,请大王快快出走。”

平天王挥挥手,淡然道:“下去吧,告诉大家,能走就走,实在走不了就降了吧。”

那人跪在地上,摸了摸绑在腿上的匕首,又抬头看了看御案上的王剑。

他犹豫半刻,才磕了头匆匆离去。

平天王就这么冷冷看着侍卫长哭丧般的表演,直到那人出了殿门。

侍卫长从没在高台上看过众人,不知道在高台上,台下什么小动作都会被看得清清楚楚。

他冷哼几声,自嘲道:“呵,真是穷途末路,什么鸡鸣狗盗之辈都想要我张六狗这颗头颅。”

不到半刻钟,宫禁侍卫长去而复返,只是带来了更多的宫人和侍卫。

侍卫长剑履上殿,冷笑道:“大王,大离朝廷神兵将至,末将护您出城。”

平天王看都没看他一眼,犹自缓缓饮着酒。

饮毕,他出言道:“毕竟相识一场,我奉劝大家一句,想走的赶紧走吧,别把命落在这了。”

“张六狗这颗大好头颅,还轮不到你们这样的人争抢。”

侍卫长呸了一声,都孤家寡人死到临头了,还摆着平天王的派头。

他长剑一挥,高声道:“左右,上前护送平天王北狩。”

噌!

王剑离鞘而出。

噗的一声,从侍卫长前胸进入,透胸而出。

哗!

人群慌忙散开,或趴或躲,丑态十足。

侍卫长伸出一只手,艰难地想要抓住眼前的富贵,终是口冒鲜血,轰然倒地。

平天王索然无味地摆摆手,怅然道:“去吧去吧,都逃命去吧。”

余下之人如鸟兽散,扔下武器仓皇逃走了。

平天王缓步走到死透的侍卫长身前,拔出王剑,掏出一张白娟,细细地擦着剑上的血迹。

自言自语道:“十二月初七,明月关破,秉国公刘忠义战死。”

“十二月十三,朝廷元江都司指挥使梅错破迁州,斩杀军民七万,尸首扔入元江,刘国公刘剩逃遁,不知所踪。”

“十二月二十一日,梁国公梁重八出新州迎战,兵败被俘,已被都司压赴王都献俘。”

“十二月二十三日,卫国公魏七献城投降,已被收监下狱。”

“今日这姜国公兵临城下才不得不降,也算对得起我张六狗了。”

“剩下那有勇无谋的昌国公,还能蹦跶几天呢?”

他哈哈哈地猖狂大笑,大踏步回到御座,丢开酒爵,直接用嘴对着铜壶喝酒。

“痛快,痛快啊!”

咻!

一支长箭从殿外射入,平天王手中王剑随手一拨,箭矢夺的一声射入殿内的柱子上。

哒哒哒,哗啦啦!

有节奏的脚步声和金属的摩擦声交织在一起,无数兵士从殿门内涌入。

平天王依然没有看一眼,犹自怡然自得地喝着酒。

他眯着眼睛,脸上是无尽的享受。

梅错呛的一声拔出长剑,呵斥道:“逆贼,竟敢穿龙袍戴冕旒,不怕受三千六百刀剐刑之苦吗?”

“切。”平天王不屑一笑,讥讽道:“那远在几千里外的离王,既然不怕自己治下百姓过得苦,我穿一穿这身衣袍,他又何必那么在乎?”

梅错哈哈大笑,用剑指着平天王道:“一介反贼,不过区区贱民尔,有何资格评判我王?”

“你号称平尽天下不平之事,伪称平天王,快睁开你那狗眼看看这连州城,在你手中不过数月,却十室九空,饿殍遍地,有何脸面说自己平尽天下不平事?”

平天王把最后一滴酒倒入喉中,打了个酒嗝,淡然道:“所以我后悔了。”

“我没有能力带着他们推翻朝廷,没有能力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却把他们推进无间地狱,这万千百姓枉死,都应该算在我头上。”

“不然,以你梅错这点本事,想灭连州义民,想压这民怨鼎沸的元江府百姓,做梦吧!”

“你!”梅错大怒,正要开口大骂,一个校尉凑到他身旁,嘀咕了一会。

梅错转怒为喜,冷笑道:“你的家眷已全部被擒获,废话也该结束了。”

“拿下他!”

“慢!”平天王大吼道:“这一切都因我而起,死我一人即可,你们都出去吧。”

众人举着兵刃,皆是冷笑。

阶下之囚,无能狂吠,谁人肯听?

平天王见众人不为所动,他眼神一冷,手中王剑激射而出,砍断一根手指粗的麻绳。

哐当!

殿中阁楼忽然打开,大量液体哗啦啦从头上浇下来,把所有人都浇了个透心凉。

是猛火油!

平天王啪啪手,摘下御案前的火把,叹了口气。

他猛然瞪向众人,大喝道:“出去。”

众人慌乱地退出太平殿,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不一会,殿中传来一阵声嘶力竭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哈!

轰!

冲天烈焰一下子吞噬了太平殿,殿中传来激昂的吟诗声。

“身世浑如水上鸥,又携竹杖过连州。

饭囊傍晚盛残月,歌板临风唱晓秋。

两脚踢翻尘世界,一肩挑尽古今愁。

而今不食嗟来食,黄犬何须吠不休。”

梅错远远对着熊熊燃烧的太平殿唾了一口,讥讽道:“一介杀人如麻的反贼,死则死耳,临死前竟泼了本将一身油,还敢讥讽我等朝廷义军为黄犬,着实可恨。”

边上校尉抹了一把脸,谄笑道:“指挥使,我看这逆贼的女眷倒还有几分姿色。”

“不如小的报个,逃匿?”

梅错盯着校尉,露出冷冰冰的八颗牙齿,微笑道:“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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