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的话确实提醒了我，我和齐佩雅跟程家二小姐聊天的时候，她就曾经提起过，她有绝对灵感，而且在六道塔的修炼中，她不但一直在使用绝对灵感，而且在观察者那里她还选择了神之洞察这个修炼的方向，可见，程家在绝对灵感这个方面，本来就是有特殊的天赋的，当然这也是程家二小姐送命的真正原因。

我被程家人带去了程家大宅，程家大宅在市郊一处景色优美，风景宜人的地段，大宅前面是一座巨大的湖，程家大宅依山傍湖，确实独有一番特色。

进入了程家大宅，我就直接被带到了程家府邸的会客厅里，在那里等待我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这个人就程家的大当家程瑞山，房间里除了程瑞山还有一个看起来极为严肃的男人，我一走进会客厅，他们的视线就一起落在我的身上，仿佛想用目光把我彻底杀死一样。

我坐在了会客厅中间的一个沙发上，房间里的气氛紧张，我感觉我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程瑞山上下打量我，他的眼神犀利，给人一种不容人反驳自己的感觉，程瑞山说：“你就是胡国华。”

我点点：“对，我就是。”

“听说你几天前和齐家的大小姐来探望过我的二女儿。”

“是的。”

“你并不认识我的二女儿，怎么会突然造访，而且我听管家说，我女儿从苏醒过来就一直郁郁寡欢，不肯开口说话，偏偏你们造访之后，她就开始开口说话了，想必你们的道来定然是对她造成了什么巨大的刺激，才会让我女儿有如此大的改变，你能告诉我们，你们到底谈了什么么？”

我抬头看了一眼程瑞山，我并不知道这个人能不能信得过，就算程瑞山能信得过，和程瑞山一起，在客厅里监视我的人能不能信得过呢，毕竟程家二小姐死的本来就蹊跷，很有可能是伏魔会，或者六道塔里的什么人所为，如果我贸然说出了一切的真相，岂不是连我自己也要陷入危险当中了。

所以我咬紧牙关，看着程瑞山的眼睛：“这件事说起来实在是太长了，中间有很多曲折的故事，请原谅晚辈不能一时间把所有内容都说清楚。”

程瑞山不信任地看着我，嘴角露出了冷笑：“有意思，我女儿都已经昏睡了整整十年了，就算你们之间有什么曲折的故事那也是十年之前，十年之前你不过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吧，一个小屁孩跟我谈什么曲折和漫长，我跨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你要是再敢敷衍我半句，小心我弄死！”程瑞山咬牙切齿地说。

这个时候，一个人走了进来，是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少年，他长得很阳光，秀气五官加上一张瓜子脸，眉宇之间竟然有几分和断雪相似的妖媚：“爸，你看你给他吓得，这样逼问我看未必会有什么结果，不如让我来试试。”

程瑞山狐疑地看了一眼这少年：“好，如果今天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我拿你试问。”

说完，程瑞山拂袖而去，他的跟班也跟随着他一起离开了会客厅。

少年小心翼翼地关上了会客厅的大门，然后回头咧嘴一笑：“我爸这个人就是这样，他看上去很凶，其实心肠并不坏。”

“您是？”

“哦，我是程家的小儿子，程曦杰，我是个私生子，所以很多人并不知道我。”

我一下子尴尬地愣在那里，倒不是程曦杰是私生子这件事让我惊讶，而是他承认的如此坦诚，而且他一脸阳关，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出生在一个被人鄙视和遗弃的环境中。

程曦杰看着我的眼睛，他的眼神特别纯净，就好像清澈见底的海水，黑色的眼仁里竟然有几丝淡淡的蓝光。

“因为我之前一直生活在国外。”程曦杰笑眯眯地说。

我一愣，他居然完全能读得出我脑袋里的想法，这个程曦杰，绝对不简单。

“我母亲是混血儿，我有四分之一芬兰人的血统，我母亲的眼睛是海蓝色的，而到我这代只是偶尔会有蓝色的光芒闪出，若是不仔细看，眼仁还是黑色的。

之前我一直和我母亲生活，两年前我母亲去世之后，我才回国，和父亲生活在一起，我从小就一直在猜测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见到他我并不意外，他确实值得我母亲如此地爱他。”程曦杰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然后他在我对面坐了下来：“现在我们来聊聊你还有我姐姐吧。”程曦杰微微一笑：“你别紧张，我和我父亲不同。”

看着陈曦杰我说不出是应该更怕程瑞山一些，还是更怕他一些，被人一眼看穿大脑里想法的这件事实在是太惊悚了。

“这件事是和六道塔有关么？”程曦杰问得漫不经心，而我的心简直都要提到嗓子眼了，我不知道是程曦杰以前就知道这件事，还是他刚刚从我脑袋里读出来的，这个人是敌是友？我根本无法判断。

“看你紧张的。”程曦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没关系，我不是伏魔会的人，也没有什么害你的心，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你……你怎么会知道六道塔。”

“这并不稀奇，因为我曾经进过六道塔。”

“进过？”

“对，我两年前之所以回国，一方面是因为我母亲去世了，我在芬兰没有别的亲人了，对芬兰本身也没有太多留恋，确实想回国看看我的其他家人，另一方面就是我想弄清楚这个六道塔的事情。”

“是为了你姐姐？”

“姐姐？哦，你说二姐是吧，我和二姐几乎是不认识的，我母亲怀孕之后就离开了国内去了芬兰，你也知道，程家虽然看似平常，可手段却相当可怕，我妈自己一个人根本就敌不过程家的那些女人，她们随便出来一个就可以把我妈生吞活剥，所以我妈带我去了芬兰，等我回来的时候二姐已经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