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的床幔被放下, 影影绰绰的让人看不清，炉里的熏香还在烧着，缭绕出白烟, 一圈圈盘旋。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伴着小丫头的声音“小姐, 要吃午饭吗？”

顾月笙没有出声, 也没有动作, 只是环抱着膝盖拥着被子靠在墙角，一双眼睛有些无神的看着不远处，没有焦距。

“小姐, 如果答应的话敲两下，不答应的话敲一下。”小丫头像是忽然想到什么, 开口说道。

小丫头站在门外侧着耳朵仔细的听着, 没有一丝声响, 有些担心的再次叫道：“小姐，小姐, 你在吗？”

“大小姐说二小姐身体不适，在休息，你这么大声音是要把小姐吵醒吗？”一个温柔带着呵斥的声音响起。

“不是，小姐她……”小丫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大小姐已经在准备二小姐的饭菜，待会就过来, 走吧！”

“诶！”

小丫头的声音越来越远, 隐约还在说着什么, 只是已经听不清了。

顾月笙在听到大小姐时, 身体止不住的晃动一下, 丝被滑落，露出洁白的肌肤和青紫的痕迹。

祁茗的指尖仿佛还在身体上触碰, 足够的被温柔的对待，带起细小的绒毛，微小的电流袭转全身。顾月笙从未想过欢爱是这种感觉，让她忍不住放松把身体交给眼前的人，一起沉沦。

事后，顾月笙还有些茫然的眯着眼睛，朦胧中看见祁茗整理下微微凌乱的衣服，站直身子来说：“原来你是这么的浪荡，真是没有想到。”

冰凉而刻薄，顾月笙的脑海里闪过这个词语，没有能力说什么也没有想法说什么，睁大眼睛看着祁茗慢慢走出去。

之后她就一直坐在床角，一闪而过的委屈和无助让她将头紧紧埋在膝盖上。

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里徘徊，大量的让脑袋肿胀的泛疼。

“凭什么祁茗可以这样子对自己！”

“从不认为自己有做错什么，收什么利息？”

“呵，自己过来救她得到的就是这样子被对待。”

“或许就应该让她自己自生自灭。”

最后所有的念头都汇成一句话“我喜欢祁茗。”

足够的肯定句，让她再也无法辩驳自己的内心，她是喜欢祁茗，那个莫名其妙说喜欢自己的人，那个许诺要和自己一起经过生生世世的人，那个可以配着做成人偶的自己十年的人……忽然间，顾月笙发现原来她们之间已经发生这么多的事情，足够写成一本书。

但是因为这样子她更加的生气，什么叫浪荡，就算是自己喜欢的人也不能这样子践踏尊严。

要玩，就玩个够。

“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而后门吱呀一声，忽然泄进来的光亮让顾月笙觉得有些刺眼，拉长的影子贴在椅子上。

“我让厨房做了点清淡的小菜，你来尝尝吧！”

这是祁茗的声音，顾月笙依旧低着头没有动作。

许是周围太安静了，脚步声那么的清晰，越来越近的声音仿佛踩在心跳上。

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