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言伤势较重，管宛便让凌逍峪带她到白戒里面休养，自己则领着秦逸再次来到玖笙的大宅。

虽然刚拿到信的时候，管宛的内心是十分拒绝的，但送信的女鬼一步不离的跟着她，又默默飘在她的身后，保持整齐而僵硬的笑容，仿佛随时随地在提醒她，这事没完！

无可奈何，管宛只能亲自跑一趟。

一人二鬼在厅中坐下，管宛和秦逸并列坐在左侧，玖笙坐在主位。

秦逸不知两人恩怨，看见小桌上摆放着点心，捡起来便要吃。管宛余光瞥见此事，凑过去拦住他的小手，谨慎道：“别吃。”

在早上收到的信中，玖笙已经承认变态鬼王就是他的手下，然而手下为害作乱，而他当上司的却放任不管，想必不是什么正义的鬼。

再加上，变态鬼王的脸上也没有烫伤，虽然还未一一见过其它鬼王，但管宛忍不住开始质疑，或许那烫伤本就是假的；亦或鬼的修复能力比较强，毁容了也能恢复；再或者，如今外貌是幻化出来的……

这样一想，玖笙的身份便要存疑。

天晓得他会不会在食物里下毒。

上座，玖笙支着下巴斜睨管宛的举动，见她处处提防，各种疑心，也不在意。转眸，又见她脖子上暗青的指痕十分明显，不由低声吐槽一句：“笨蛋。”

管宛恍然抬头，讶异地环顾一圈厅内，里面除了她们母子，便是表情淡然的玖笙，还有一个个僵笑的女鬼。

管宛困惑地皱眉，暗暗低语：“我好像听见有人骂我？”

这时，一直安静坐着的玖笙开口了，他浅睨一眼管宛母子二人，不急不忙道：“你杀了我的手下，这账怎么算？”

管宛听他开始切入正题，心里不由跟着严肃起来，她坐直身子朝玖笙转过去，礼貌道：“抱歉！但说实话，这是你默认的。”

“我何时默认了？”玖笙不以为然。

“昨晚的轿子是你找来的，而且，你也知道我是捉鬼人，这不等于是默认了吗？”管宛挺直腰杆，不卑不亢。

“我是让你救朋友，不是开杀戒。”

“可有的时候，情况不一定受我控制。”管宛不馁，“如果变态鬼王不死，现在死的就是我了。”

“哦？”玖笙微顿，“且当这是个理由好了。”

“……”管宛暗忿：本来就是理由！

“可其它小鬼，也非杀不可吗？”

“正邪不两立！他们也没干什么好事！”管宛抬了抬下巴，不屈服。

“既然如此，你怎么不杀我？”玖笙轻笑。

“你手上有人命吗？”管宛斜他一眼。

“有。”玖笙口气平淡，毫不避讳，全不知耻。

“拿号排队吧！”管宛朝他偷翻一个白眼：姐们现在打不过你，怎么杀？你干站着让我杀吗？搞笑！说这话想讽刺谁欺软怕硬啊？真是！

“嗯？”玖笙微微锁眉，似乎没听懂她那句话的意思。

管宛注意到玖笙的走神，赶紧趁他没缓过劲来，慌里慌张鞠了鞠身，语声飞快道：“那个，感谢您的理解！我和变态鬼王的事完全情有可原，但他毕竟命丧我手，对此，我十分惋惜！不过，该解释的我也解释了，不便再继续打扰，告辞！”

说罢，她拎起小崽子就要落跑！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