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下一回直接把命送了就好。”舒婳摇着头，实在不想打击他，“你这回也是实打实吃了一个亏，下回要惜命些。这次算你运气好，下回未必就有了。”

姜照和满不在乎，舒婳只好道：“你爷爷可一直指望你将姜家发扬光大，你要是英年早逝了，只怕这宏图伟业再没人能实现了。”

青黛往他嘴里塞了一口热粥，烫的他嗷嗷叫，“你也太狠了，想烫死我啊！”

“就该让你长长记性。”青黛一边骂，不过手上动作还是轻缓了许多。

姜照和吃饱喝足，他们几个才坐下来商讨昨晚的事情。盛哲想起来就生气，“一屋子的婴孩尸体，那个许婧和胆子也太大了，晚上睡觉不会瘆得慌吗？”

舒婳冷哼，“她怕什么？比这更狠的事情她都做了，还会怕这个。我原以为最多也就一两个婴灵了，没想到这么多。她心这么贪，也不怕反噬，到时候结果可不是她能够承担得起的。”

做坏事的人最初的时候可是想不到结局的。毕竟都存了侥幸心理，天理昭昭，因果循环，报应这种事除非真的发生了，否则谁也不会相信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许婧和其实不难对付，只怕她身后那个高人才是难对付的。”盛哲开始分析，“她跟康祺走的近，康祺跟康城是亲兄弟，康城又在十年前害死了杜星辰把她困在博物馆里。许婧和养小鬼，搞不好背后都是同一个人在指点。”

这个想法舒婳也是同意的。只是这种感觉特别糟糕，敌人在暗，他们在明，她想到昨晚停车场发生的事情就不舒服，“他们居然敢先动手，我简直忍无可忍。”

要是杀人不犯法她早就冲到康家把康城拽出来砍死了。死固然容易，可是要看怎么死。

“康城狼心狗肺忘恩负义决不能就这么轻易死去。”盛哲最瞧不起这样的男人了，“想当年我那老子不争气，同我娘吵架的时候还纳了一个妾。那妾给了我娘多少委屈受，我最是瞧不起这等见异思迁的狗男人了！”

李靖没成神之前在下界确实有那么一两桩不大好的事情。舒婳也是略有耳闻，如今听盛哲编排他老子的不是就觉得怪搞笑的。惹来盛哲不快，“难道我说错了，这种男人抛弃糟糠之妻也就算了，还痛下杀手，让结发妻子死后也不得安宁，你说该不该死？”

自然是该死的。其他人都很给面子的点头，盛哲这才没那么生气了，“总得想个法子把幕后那人引出来，否则不好办啊！”

“康城不出来，那咱们只能主动出击了。”舒婳打了个响指，“这么多年他不是高枕无忧过来了吗？”

她让黎恒给了一份关于康城的详细资料，有一些光靠警察是查不出来了，黎恒还动用了家里的势力。舒婳仔细查看那份资料，“康城也不是没有弱点的，他挺喜欢女人的。”

但年那个小三早就死了，康城后头却是没有空窗。这些年来为了营造自己爱妻子的好人设，对外他从未有过任何女人。

可是对内，他的花花肠子可不少，舒婳点点桌子，“私生子都不晓得有多少，这康瑞自然要着急了。人总要死的，康城一死，他这个前老婆生的孩子只怕什么也捞不到。”

“那你想怎么办？”

她红唇微启，“双管齐下。”

盛哲在娱乐圈人脉很广，他给青黛安排了一个平面模特的身份，让她在圈子里开始忙起来。舒婳则是准备跟姜照和去康氏作妖，“你确定这样做真的合适？”

“要把幕后的主使人引出来，自然要不走寻常路。”舒婳想的明白，“你且放心，我往康氏集团放的都不算什么十恶不赦的厉鬼，不过都是小打小闹，出不了人命的。”

她去地府借了几只鬼来，打算放到康氏集团去。等弄出一些动静来康城肯定要找人出面收拾残局，到时候她就能见到那个人了。

“说起来这法子也不算糟糕。”姜照和寻思着可行，“那许婧和那里你打算怎么做？”

她早有安排，“我安排了讹兽跟她女儿一个幼儿园，打算先看看。不过素素那孩子，只怕许婧和要对她不利。”

恐怕她还得在素素身上动点手脚，否则只怕那小姑娘活不长。

姜照和表示自己须得回去养两天，他这一趟算是吃了大亏。舒婳点点头，正巧她也有件事情要做。

镜花水月里的场景她没法子不去想。她必须要做一个选择，命运这种事情，她要捏在自己手里。

她去找了白泽。

这是她第二次来川河了。她怕自己扑个空，给白泽打了个电话，还好他今天在公司。白泽让她上去，舒婳想了想还是没答应，“我就在下面等你吧！”

她想唤醒狴犴的元神，想跟他说婚约那桩事能不能就此作罢。

白泽下来的很快，“怎么想起来找我了？”他脸上挂着微笑，“我一会要去西山宿营，你要一起吗？”

她该拒绝的，可是她想到狴犴又觉得对他有几分残忍。舒婳道：“可是我什么准备都没有。”

任何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白泽一声下去，自然会有人给他办的妥当。舒婳看着自己手边的行李，有种无语的感觉。

不过已经这样了，只能跟着去了。她总要花一些时间来解决这事情的。趁着白泽去开车的功夫她给黎恒打了个电话，“阿恒，我有些事情要办，今晚不回来了。”

情侣之间应该要坦然的，但是舒婳这时候不想跟他说实话。狴犴的事情她须得小心处理，否则就是三个人受伤。

“我得回地府一趟。”她撒了一个小谎，“明天我就回来。你自己注意些，我怕康城他们对你不利。”

黎恒听出她声音里的不对劲，不过也没有多想，“那行，你也当心些！”这两天他白天都在警局，周末也不例外。他确实没时间多陪着她，“小舒，我爱你。”

她一愣，脸上慢慢绽开笑容来，“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