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的兄弟情
作者:江小辞 | 分类:现言 | 字数:20.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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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在家休息了两天之后, 陆淮带谢然回了趟家,挑的程雨有时间的时候。
名头是“见家长”。
谢然以前去过陆家不知多少次,这一次换了个名头格外的新鲜。
陆章特地推了公司的事, 待在家里等他们两个过来。
地方还是熟悉的地方, 但是身份不一样了。
不过都是一样的被热情的接待。
程雨准备了不少东西, 阿姨一直在厨房里忙活。
拉着谢然在客厅坐下, 最先关心起他的身体, “最近感觉怎么样,身体不适的情况严重吗?”
谢然回国前刚做了检查,状态很好, 让她宽心道:“没有不适,阿姨, 我最近状态挺好的。”
程雨叮嘱:“平时还是要多注意休息, 工作时不能太劳累, 你这次就是因为长时间的精神高度集中造成的。”
谢然说:“我会注意的。”
程雨:“走的太急,也没来得及问, 你这次出国究竟是去做什么的?怎么会受伤?”
谢然温和一笑:“国外太乱,家里产业上有一些牵扯,只是意外。”
见涉及到了他家里的事情,程雨尽管担心,也便没有继续多问下去, 转而又叮嘱了陆淮一番, 把注意事项跟他说了一遍, 让他平时多注意点。
陆淮听的很仔细, 有不清楚的地方会问出来, 然后记下。
陆章本来也坐在一边,坐了不到一会就接了好几个秘书的来电。
只好临时去楼上书房处理邮件。
回来的时候惨遭媳妇的嫌弃, “他们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就不能把时间安排好了?”
突发情况,陆章也没预料到,只能讨好的赔笑脸。
陆淮在一边跟谢然咬耳朵,他爸妻管严是一直的,以前脾气不好,现在人到中年,一直在挖掘佛系潜质。
程雨不想搭理陆章,连带着告诫了儿子一番,“还有你,你也听着,工作再忙也要跟生活分开,别整天忙来忙去想不起别的。”
陆淮嘴上应着,手在桌下偷偷捏了捏谢然的手背。
谢然和他对视时,他用口型无声的说:“听见啦?”
要说忙工作,陆淮可比不过谢然。
谢然反握住陆淮的手,被他逗笑了。
程雨和陆章注意到这俩人的互动,一齐被狗粮噎了下,受到了来自小辈的恩爱暴击。
空气保持安静了几秒种。
陆章说:“要不……吃饭吧?是不是快做好了?”
程雨说:“我去看看。”
陆章跟着起身:“我也去!”
陆淮:“……”
谢然:“……”
吃过饭后,谢然接到了谢萧的来电,他去院子里接的电话。
“什么事?”
谢萧说:“你之前不是交代我查那个叫安宁的吗?我查到点东西。”
陆淮救下安宁那一次,谢然回去就把事情交代给谢萧了。
后来没多久他就出国,也就没精力管后续查到什么。
“他有问题?”听谢萧的语气不对,谢然问道。
“不是,他没问题,也不是……”谢萧组织了一下语言,“他妈不是带着他再婚了吗?我查到了他的亲生父亲,你可能会比较感兴趣。”
“是谁?”谢然问。
“叶源。”
谢萧说:“电话里说不清,你最近有没有时间?”
谢然说:“明晚,我把地址发给你。”
谢萧:“行。”
陆淮和陆章坐在一起,陆淮说:“谁约你?”
陆章说:“王野,听他说,他儿子上次得罪了你?非要跟我请客赔罪。他儿子做了什么让你后来不想跟他合作了?”
陆淮把安宁的事情说了一遍,“喝多了,王志铭的嘴脸又实在不好看,没忍住上去怼了一顿。”
陆章拍拍他的肩膀:“你小子倒是很有我年轻时的风范啊。”
“会有影响吗?”陆淮问。
“没事。”
陆章虽然是个工作上不错的合作对象,但是脾气不好难说话是公认的,以前的杰出事迹留了不少,譬如在饭局上一言不合甩身走人再也不合作,和对方起冲突,三言两语把对方怼到脑门疼还有办法让对方没法还口。
虽然这几年他收敛了不少,不过以前的印象太深刻了,熟悉的合作伙伴基本都习惯了,工作上干练不含糊,私下接触的时候则是顺毛捋。
王野开始的时候还不知道王志铭和陆淮起了冲突,直到合作方案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这才听王志铭把事情交代出来。
赶紧联系陆章准备请客给他赔罪,以免影响以后的生意。
谢然进屋时听到他们在说王野,随口问了一句。
陆淮把当时的合作意向书给谢然看了,“其实真要算起来他们亏得也不会很多,如果是想多拉拢一个长期合作方倒不是不能解释。”
陆章很佛系的说:“生意不用做的太大,没必要,贪心不足蛇吞象,谁知道是不是有陷阱。”
谢然若有所思的说:“我听说过,他也是自己创业,生意做的时间挺长的。”
陆章点头说:“是这样,我有印象,他是外地过来的,好像是林惊出生后那几年组建的公司,据说启动资金挺多的,砸过不少项目,不过最后熬过来了。”
陆淮说:“需要不少钱吧?家里是有什么背景吗?”
陆章:“据说是家里人去世前留了不少的遗产?都是传言,我不是很清楚。”
陆淮点点头:“那他还挺不容易的。”
程雨想留他们在家里住一夜,陆淮说他们住的也不远,想回来的时候随时都能回来,程雨这才放人。
临走前,谢然跟程雨单独聊了一会。
“我走的期间他在医院住了两天是怎么回事?”
程雨说:“我刚好也要跟你说这件事。”
她把陆淮当时身体检查的报告给谢然看,上面有他昏睡时身体各项数值的变化情况。
程雨当时和陆章说过的话跟谢然又说了一遍,“我最近也在琢磨,回国前和西蒙讨论过,我们都觉得他大概率有机会恢复丢失的那部分记忆。”
谢然说:“阿姨,不要太在意那部分记忆,以前我也劝不动您,现在我们已经在一起了,那些事对陆淮和对我都没有太大的意义,顺其自然吧。”
程雨点头。
谢然看检查单,程雨见他表情有异,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这上面的变化趋势虽然和之前他昏迷时一样,但是幅度不到十分之一,并没有……”
“不是阿姨。”谢然打断她,指着上面的数据道:“您不觉得……这里面有一半以上的项目,异常的数值波动都跟我的检查报告类似吗?”
程雨一惊,连忙去看。
谢然每次拿到检查报告单最终都会撕掉,所以他对每一份上面的数据都记的比较仔细,会发现相似很容易。
程雨忙去书房翻出了她手里所有谢然检查报告的备份,一一进行对比。
结果是,基本谢然每次病情加重时的数据,和陆淮这一份都很相似,只不过,谢然的更严重一些。
那这说明了什么?
陆淮是外部注射不明药剂导致。
谢然是先天隐性被引发。
毫无相干,但是却数据的波动却惊人的相似。
程雨拿报告单的手都不自觉的抖,“这是巧合吗?”
谢然摇头:“我不懂这些。”
程雨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什么头绪,只能说:“或许真的只是巧合吧。”
晚上回家以后,谢然说想洗澡。
但是伤口不能沾水,陆淮蹙眉说:“还是别洗了,昨天伤口扯开了,万一再进水就麻烦了。”
谢然想了想:“家里还有保鲜膜吗?我把伤口裹上再洗。”
“我记得有。”陆淮去找了找,帮他把保鲜膜裹上,仔仔细细的,生怕水渗进去,“千万别沾上水,保鲜膜附近你用湿毛巾擦一擦就好了,等伤口好了再洗淋浴。”
谢然弯腰:“要不哥哥帮我洗吧。”
陆淮耳朵悄悄地爬上了一抹可疑的红。
谢然:“哥哥怎么害羞了?在想什么呀?”
陆淮不自然的轻咳一声,掩饰道:“我没有。”
谢然逗他:“没有什么?”
陆淮恼羞成怒直接按着某人把保鲜膜拆了:“不准洗了!”
谢然搂着他不撒手,笑的肚子疼:“哥哥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陆淮快炸了:“你小心伤口!!!”
临睡前,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陆淮说:“说吧,今天说什么?”
谢然说:“需要这么正式吗?”
陆淮捏了捏他的脸,“不需要。”
谢然:“那我们为什么要这么正式的坐着?”
谢然小声说:“像审犯人。”
陆淮觉得很有意思,顺着他说:“快点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跟真的一样,”谢然说,“就是如果警察和犯人没睡在一张床上会更像一点。”
陆淮:“……”这话听着好像哪里不对劲,是他想的太多了吗?
陆淮把话题转移回去,“今天说点什么?说说绑架的事情?”
“好啊。”谢然对这个毫无负担,说:“这个你应该差不多都知道了,叔叔阿姨怎么跟你说的?”
程雨和陆章知道的事情都是谢然和陆淮脱困以后到医院的事情了。
谢然听罢点头:“嗯,那之后大致就是这样,你睡的时间比我长,我醒了得知自己的病情,因为怕你觉得是你导致的,心里愧疚,所以跟叔叔阿姨商量了好久,才让他们同意暂时替我隐瞒。”
陆淮想想就气闷:“他们居然同意你这样胡闹!”
谢然反驳:“怎么能叫胡闹啊,他们一开始确实不同意来着,不过后来……”
一开始是想着隐瞒病情,没想到陆淮醒过来,警察做笔录时发现他直接不记得绑架中发生的所有事情。所以谢然央着他们把所有的事情一起隐瞒了下来。
“后来怎么了?”陆淮问。
“就是磨了他们很久啊。”谢然说。
陆淮气的磨牙。
“别气别气,这不是已经在跟你说了吗?”谢然哄他。
陆淮不买账,让他继续说。
“为什么你失踪,谢家没有人发现?”
谢然伸了伸懒腰,说:“昨天跟你说过谢萧,我跟谢萧那时关系不好,又对家里产业没什么想法,所以跟爷爷的关系也长期在冰点以下,生日那天跟爷爷吵了一架,摔门离开了。”
“爷爷顶着一张臭脸,没人敢去找我,谢萧那时巴不得我跟爷爷反目成仇,他的人袖手旁观,这样一来谢家肯定不会发现我不见了,都以为我离家出走了吧。”
陆淮的脸色又不太好看了。
谢然忙改口说:“啊,也不是一个人都没有,顾城去找我了,我和他一起去接你,在路上看到你被绑架。”
陆淮疑惑:“顾城?”
谢然说:“嗯,我抢了他的车,所以他没能及时跟上我,后来在郊区路口守了我们一天一夜,多亏了他,如果不是他,我们也没那么快被送到医院。”
陆淮揉了揉他的头:“难怪你后来那么帮他。”
原来是欠了这样的人情。
“应该早点告诉我的,我也好感谢他一下。”
谢然说:“没关系的啊,我帮你们牵过合作,你不是已经在帮他了吗?”
陆淮一顿,原来那次牵线还有这样一层深意在里面。
他把谢然抱进怀里:“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
谢然扯了扯他睡衣衣袖,“说完了吧?能睡觉了吗?”
陆淮:“不跟我说说绑架的具体情形吗?”
谢然:“不要了吧,自己说自己的英雄事迹,怪难为情的。”
还要说出自己是怎么受伤的,他再能编,大概也不能把两个人做的事情编成一个人的事迹。
陆淮妥协,“好,那这个先放起来。”
谢然不满:“为什么是先放起来?以后还是要说啊,能不能不说?”
陆淮计较道:“可这也算是你瞒着我的事情之一。”
谢然说:“你知道我救了你就好了啊,难道我跟你说我上街买了个包子,还要跟你说说我是怎么去的包子铺,怎么跟老板打招呼,交钱拿包子,最后步行还是坐车都要说的一清二楚吗?”
陆淮沉思一会,昨天谢然就刻意一语带过了小时候被欺负的情形。
知道他是真的不想告诉他自己是如何受的伤,陆淮也就没再逼他。
再说一遍这些,疼的人不只有陆淮,经历过的当事人才是最疼的。
“好,不说就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