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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边人

作者:赵笑笑 | 分类:现言 | 字数:24.6万

23.讨好

书名:枕边人 作者:赵笑笑 字数:4345 更新时间:2024-10-12 09:20:57

在那以后,唐易似乎开始有意无意地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且,他的手里似乎总有些小礼物,系里已经开始传出我们的风言风语,一些曾经跟唐易有过瓜葛的女生看我的眼神也开始带有敌意了。

原本以为放了个寒假回来他会从我面前消失,谁知道他竟然变本加厉,开学第一天就拿了束玫瑰花到宿舍门口等我。这不是摆明了要把我变成人民公敌吗?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把他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问他。

“追你啊?这你都看不出来?”他笑着看着我。

“你脑子有病啊,追我干什么?”

“你还真不是个淑女,怎么说这种话?”他不禁皱了皱眉头。

“那你还追我?”我气愤地看着他,为了他,我都快被人给恨死了,可是天知道,我可什么都没有做!

“我追你,你还有意见啊?你知不知道这个学校有多少女生求我追她们?”他的声音有些大了。

“那你去追她们啊,来找我干什么?”我的声音也跟着水涨船高。

“你不要不识抬举好不好?”他的大少爷脾气上来了。

“什么叫不识抬举?难道是个女人就应该喜欢你吗?你以为你真的那么好吗?我告诉你,我还就是真的不稀罕你!”我气愤地看着他。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忽然他把玫瑰花往地上一摔,“你迟早要后悔的!”然后扬长而去。

以后,我们之间就把彼此都当成了陌生人,他身边的女人也是换了又换。本以为他大四毕业就不用再看见他了,谁知道他竟然读了系里的保送研究生。

而且,最令我想不到的是,在大三的时候,容真竟然成了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你为什么要跟他啊?”我不禁问容真。我们在一个宿舍住了三年,自然也由原来的不熟悉变成了亲密,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有什么好?

“你不知道的。”容真对我笑笑。

结果,大三下学期的时候,我们进行了一次体检,做X光的时,轮到容真的时候,医生的脸色忽然变了变,但是却什么也没有说。

结果,第二天,系里就把容真给找去了,说她怀孕了,要她自动退学。

我们同一个寝室的人全都呆住了,怀孕?这在当时可是件十分丢人的大事啊?

“容真,孩子是那个人的吗?”这段时间容真只跟唐易交往过。

她点点头。

“那你还不去找那个人,难到你真的想被退学吗?”

于是,在我的坚持下,容真找了他,是我陪着去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唐易听完了容真的话问她。

“什么什么意思?”我不由得火大的插嘴了,“孩子是你的,难道你不该想个办法吗?你不是什么高干子弟吗?托人跟学校说句话,不要让容真被退学都不行吗?”

他笑了,“这种事情是你情我愿的,而且,是你没有做好防范措施,怎么能怪我呢。再说了,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还是两说的事情呢。你从大一到现在,有过多少个男朋友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容真顿时哭了,“我跟你是第一次,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好了,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他看了容真一眼,又看看我,转身走了。

虽然我们同一个宿舍的姐妹和系里的辅导员极力为容真说好话,可是这也没有能够改变容真被退学的命运,现在想来,也许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保住唐易吧,丢车保帅从来都是官场的不二法则。

“现在你知道了吧?”我抬头看看齐爱国,我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了他,当然,我不会傻到把唐易吻我的事情也告诉他。

“所以你那时候才会说容真对唐易的态度很奇怪。”他看看我。

“是啊,你想想,那个男人这么对她,她竟然还能够接受他,我真的想不通。”

“也许她是想从唐易那里得到些什么。”齐爱国看着我,幽幽地说。

“得到什么?”我问他。

他没有吭声,“以后离容真和唐易远些。”片刻后,他对我说。

“你是不是怕他们会对我们不利?”我问他。

他没有吭声。

“我不是笨蛋,虽然我不问,但是不代表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看着他。

“他和况书记之间的争斗是迟早的事情。”他看看我说。

“那你打算支持谁?”我问他。我不相信他会死保况书记,他们之间本来就是由利益结成的联盟,如果利益不复存在,联盟自然也会土崩瓦解。

“你希望我支持谁?”他反问我。

“你觉得我的意见会起作用吗?”我问他。

“唐易的背景很深,我看况书记在这方面恐怕未必是他的对手,但是唐易的胃口很大,城府也不够深,所以究竟鹿死谁手,还很难说。”齐爱国看着我皱了皱眉头说。

“所以你才这么看重给唐易的礼物?”

他点点头。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官场险恶,就连我这个场外人都能够感觉到,更何况是深深卷入其中的齐爱国呢。

“等放寒假了,我去趟法国,去给他挑礼物。”唐易从来以风流公子自居,用得东西都十分高档,普通的东西恐怕入不了他的眼。

“如果你要是不喜欢,可以不去,我找别人去。”他对我说。

“算了,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我叹了口气。天下果然没有什么东西是白给的,我做了那么长时间的米虫,现在总算是要让我还账了。

学校刚一放假,我就从省城坐飞机去了法国。坐在飞机上,我忽然有些好笑,平时齐爱国看我看得紧紧的,生怕我跑了。但是现在呢,竟然放心让我去法国,虽然也派了个人跟着我,但是真到了国外,他能看得住我吗?看来利益果然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啊。想到这里,不禁有些黯然,商人重利轻别离,自古如此。再往深处想,如果将来有天,为了他的利益而需要他牺牲我的话,他是不是也会毫不犹豫地牺牲我呢?想到这里,我不禁暗自心惊,原来,我以为坚固无比,温暖的家也是如此的脆弱和不堪一击。

到了法国,我的目光全都放在了限量版上,虽然价值不菲,但是也是物有所值,而且我买的全都是在国内不到的东西,我想,这对唐易这个花花公子来说,应该是能够让他满意的吧。当然,我也不敢忘了况书记,对他的,就要实际多了,他喜欢保值的,我就给他买了价值不菲的劳力士钻石手表。

看看自己手里的这些东西,我不禁有些暗嘲自己,亏得自己还以为自己很清高呢,可是今天还不是一样为了讨好当官的而满街走?坐在巴黎街头的露天咖啡馆里,我忽然想,如果我就此留下来,不回去了,会怎么样?但是,随即我就否定了自己的年头,让我留下来当个“黑人”,恐怕不会是我选择的办法,毕竟那有可能让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为了宣泄自己心里的郁闷和不满,我给自己也买了不少东西,看看那些以前做老师时只能在杂志上过过眼瘾的东西,如今却真的被自己给揽入怀中,却只觉得嘲讽。原来,人生果然是道公平的算术题,这边加,那边就得减。只是,如果你再让我回到原来的那种生活,我还能适应吗?如果我还能够适应,今天也就不会出现在巴黎的街头了。

我刚回到雪城没有几天,唐易就打来了电话,“老校友,有时间吗?一起聚聚。”

我穿着自己新买的chanel时装和靴子,挎着LV的皮包出现在了包厢里,唐易的目光立刻毫不掩饰地打量了我一番,“光彩照人。”是他给我的评价。

“拿我开玩笑呢?”我白了他一眼,“这是给你买的,省得你说我这个老校友自私。”

他接过来一看,“全都是限量版的,眼光不错嘛。”

“你的眼光才是不错呢,只是一眼,就看出是限量版的,看来这个风流公子的外号不是空穴来风。”我笑眯眯地对他说。

“开我玩笑,我哪是什么风流公子啊。”他笑了笑。

我忽然看看,“怎么容真没有来?”

“哦,她不舒服,所以就没来。”他看看我,“怎么了,怕我吃了你,所以不敢跟我一个人呆?”他别有深意地说。

我笑了,“你不是大灰狼,我也不是小红帽,你说我会怕你吗?我给容真也带了东西,本以为今天可以给她的。现在只好托你转交了。”我把给容真的东西往他面前一送。

“我还以为你是为了给我买东西而专门去的巴黎呢。”他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的心里不禁一惊,这个家伙竟然连这个都知道!“是为了给你买东西而的啊,但是,你总不会叫我这个女人去了巴黎,只买了堆男人的衣服就回来吧?”

“那我不是太没有绅士风度了。”他哈哈笑了起来。“看来你没少给自己买东西。”

“这个世界上有入宝山空手而回的笨蛋吗?”我反问他。

“就算是有,也不会是你。”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可以上菜了吗?我饿了。”我把话题给移开了。

“对了,我给你的东西,你可千万记得给容真啊。”分手的时候,我叮嘱他。

“瞧你说的,我不给她,还能给谁啊?”他瞪了我一眼。

我笑了,“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如果你真打算转送给别人的话,拜托先给我通通气,否则到时候穿帮了我可不负责。”我打趣他。

“你放心,我可没有这个胆量,再说了,我怎么舍得拿你送的东西去给别人呢?就算是要截留,也要留给我自己啊。”他看着我。

“别告诉我你有异装癖,”我斜了他一眼,“我可没有从巴黎给你买合适的衣服回来。”

他哈哈大笑起来,“放心,我正常得很,你要不要检验下?”他的声音里忽然满是诱惑。

“我就把这个任务交给容真了。好了,我得走了,再见。”我刻意忽略他话里的含义,起身告辞。

“我送你吧。”他也站了起来。

“你自己开车?”我看看他掏出了车钥匙。

“自己开车方便,我讨厌有个司机跟着,而且有了这个借口,也可以不喝酒。”他为我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请吧。”

我本来是想做坐后面的,但是他都这样做了,我也只好坐了进去。

“怎么忽然想起来对我献殷勤了?”他忽然象变了个人似的,咄咄逼人起来。

“我记得罗斯福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我直视前方回答他。

他笑了,“厉害,那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沉默了,得到什么?是保住齐爱国还是保住我的既得利益,我真的不知道。

“怎么?还没有想好?”他不给我任何思考的机会。

“你有必要这么咄咄逼人吗?”我扭头看他,“这个世界至始至终都是你们这些有钱有势的人在掌控,我有选择的余地吗?或者说,你给了我选择的权利吗?”我干脆将心中的不满和盘托出。

他笑了,“你不打算替齐爱国说说好话?”

“我的话能起作用吗?”我反问他。

他笑了,“那要看你是怎么说话的了?”

我眯起眼睛看着他,他想暗示什么?

他笑了,“你不会以为天底下有白吃的午餐吧,你想让我放过你丈夫,却不肯给我任何好处,你认为我会有这么傻吗?”

“不要说得好像齐爱国从来没有给过你好处似的。”我不禁语带讥讽地说。

他笑了,“一个破鞋似的的女人,一些限量版的东西,一些蝇头小利就能买动我了?”

我不禁吃惊地看着他,一个破鞋似的女人,他说的是容真吗?我真不知道如果容真听到这些话,会是什么感觉?

“对不起,如果你想要谈条件,就自己去跟齐爱国谈,我能做的,也只有今天这样了。”我累了,跟这些心里不知道有多少窟窿眼的人谈话,我觉得自己的脑子随时在当机。

“那你认为齐爱国能给我的最大好处是什么?”他还是不肯放过我。

“我不是他,怎么知道?”我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懒得再理会他。

我听到了他的笑声,“我听人家说,你是齐爱国的宝,算是他的软肋吧,如果我开口跟齐爱国要你,你说他会不会给?”

我猛然坐直,看着他,这个家伙到底打算干什么?

他满意地看着我的表情,就象是一个猎人在打量自己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