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附在白旭身上的白雾鬼王被老白抓住了，聂飞终于心头大定，连忙查看起白旭的情况来。

现在的白旭只是昏迷了过去，浑身上下看着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不过他身上那青一片紫一片的伤痕却是挺显眼的——那是刚刚被聂飞给打的。

伸手在白旭的鼻端探了一下，发现还有呼吸，聂飞不由松了一口气。

转过头来看着被老白抓住尚在不断挣扎的白雾鬼王，聂飞怒不可遏的喝问道：“你可知道你这一次害死了多少人？如果要清算债务的话，你几百年都不要想重新做人了！”

“我既然做下了这事，我就没想过自己能够重新做人。”白雾鬼王知道自己无法挣脱老白的束缚，反而不再挣扎了，全身都松弛了下来说道：“我死了之后，魂魄被锁在这栋大楼内，我连自己的亲人都无法回去看一眼，鬼差也无法把我的魂魄带走，我只能孤零零的被困在这个地方，你可知道我独自一鬼在这个破地方呆了二十年是什么感觉！”

听了白雾鬼王的话，聂飞和没头脑不由张望了一下四周的环境，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一人一鬼不由在心头叹息了一声，无论是人还是鬼，只要还有灵智在，被独自困在这种地方二十年，不疯也不行了。

“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你能滥杀无辜的理由，我很好奇，既然你被困了二十年，为何会忽然脱困出来害人！”聂飞蹲到了白雾鬼王的面前问道。

既然现在已经不担心他跑掉，聂飞总要把心中的疑惑问个清楚。

“关你屁事！”白雾鬼王一翻白眼，恶狠狠的说道。

聂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死心的继续问道：“你要知道，我可是个讨债人，如果你把真相告诉我的话，说不定我能给你清偿一部分债务，这样可以让你早些投胎做人！”

“讨债人是干什么的？”白雾鬼王一脸的茫然。

看到他脸上的茫然不像是作伪，聂飞悄悄的把没头脑拉到了一旁：“为什么他不知道讨债人这个职业？不是每个鬼都知道？”

“你为什么觉得鬼会知道？”听了聂飞的问题，没头脑不禁翻了翻白眼：“你在活着的时候忽然有人跑到你面前说你死后我可以帮助你清偿债务，你会有什么反应？”

聂飞讪笑了一下，没有接话。如果按照正常人的反应，多半是直接联系精神病院去了。

“讨债人的存在多半都是靠鬼口相传的，如果想拉一些业务，就到容易死人的地方去守着，等人死后你就可以发展业务了，如果一个人生前不知道有讨债人的存在，死后也没有鬼告诉他，那他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没头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我觉得这个被困了二十年的家伙忽然跑出来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聂飞皱着眉头问道。

“能简单才怪了！”没头脑叹道：“你认为一个被困了二十年没有和外界联系的鬼，像是有可能懂得炼鬼胎和设下嗜血炼魂阵的吗？”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要继续追查下去吗？”聂飞再次问道。

“查个屁，”没头脑淬了一口并不存在的唾沫说道：“讨债人可没有闲到什么鬼事都管的地步，既然他被抓住，你只要从他身上取了灵血润笔，然后联系鬼差把他带走就行了，剩下的就是把他害死的那些冤鬼的单子接了，其他的就没你什么事了！”

“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太近乎人情了？”聂飞有些迟疑的说道。

“人情？你居然跟一个厉鬼讲人情？你脑子没烧坏吧！”没头脑吃惊的看着聂飞说道。

看着聂飞尴尬的低下了头，没头脑叹了口气说道：“记住大姐头曾经说过的话，鬼话不可信，由此而推，鬼情也不可讲，日后你就会明白，如果心太软的话，讨债人这个职业你是做不下去的。”

“我明白了。”聂飞使劲的晃了晃脑袋，将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出脑后，咬了咬牙说道。

“沤树泥们亮个数完没有，沤择羊很雷的（我说你们两个说完没有，我这样很累的）！”把自己的舌头延长了许多倍的老白说话更加的含糊不清了，不过聂飞还是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满，毕竟任何人把舌头伸长久了都会很累，更何况像老白这样伸长那么多——虽然他是一个鬼。

“我们先从这里出去吧，毕竟还要联系鬼差把他带走。”聂飞回到了老白的身边，看着白雾鬼王说道。

“那行，不过你确定这里没什么事了？”没头脑忽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你有什么新发现吗？”聂飞奇怪的问道。

“这有人味，除了你们两个的！”没头脑嗅了嗅鼻子说道。

“还有人在这个破地方？”聂飞听了没头脑的话顿时大惊道。

“找找去吧，这家伙被抓出去以后，这地方恐怕以后也不好进来了，要是真有活人在这，几十年以后又要冒出一个厉鬼了。”没头脑淡淡的说道。

听了没头脑的话，聂飞不敢大意，立刻在这个地方开始寻找起来，这片白茫茫的地方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大，地上还弥漫着白雾，如果真有人趴在地上的话，一时半会还真不容易找到。

好不容易聂飞走出了将近数百米远时，脚下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他立刻蹲下身子拨开了白雾，一个披肩长发的身影顿时出现。

“王萌萌？！她怎么在这？”聂飞将人影翻了过来，立刻惊讶的喊道。

“找到人就赶紧出去吧，在这耗着也不是个办法！”没头脑见聂飞找到了人，立刻高声喊道。

聂飞手脚麻利的把王萌萌扛在肩上，右手拉着同样昏迷不醒的白旭走到老白和没头脑的身边。

随着老白鬼爪的狠狠一划，没有边界的白色空间立刻撕开了一道大口子，三人三鬼从这个口子离开之后，这片白色的空间顿时暗淡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片白色的空间再次被撕开一个口子，而这一次却是从外面撕裂的。

一个人影从裂口走了进来，看着什么都没有的白色空间，叹道：“真是个没用的鬼，连一点麻烦都添不上，白白耗费我一番心血。”

人影从被撕开的口子离开，这片白色的空间终于彻底恢复了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