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罗亚军探员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你所说的和我们在想的是同一种东西吗？”

“如果是你们人类神话中常见的幻想生物，我想应该是的。”蕾拉说道。

“可你刚刚说了那是幻想。”

“是的，但幻想总是有迹可循的。远古时期的人类将很多他们不理解的事物记载下来，因缺乏确凿证据而传闻又过于天马行空，因此时常容易被后人认定为胡编乱造。”

“你的意思是说，神话都是真的，龙是真实存在的？”

“不完全。你们之中的某些神话是后人在记载基础上添油加醋而成的，确实有夸大其词成分。”蕾拉说道，“但也有一些确实没有言过其实。

是的，龙是真实存在的，但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神秘。它们也无非是和我们古老者同样曾生活在地极星上的远古种族而已。”

“你是想说，我们面对的只是普通点的大型动物而已？”

“那也不完全是。”蕾拉露出严肃的表情，“我们古老者曾获得超凡的种子，有着凌驾于其他多数物种的非凡之处，这我相信你们也已经足够瞭解了。

龙亦是类似的存在。它们在很久远的过去便获得了非凡的力量，和古老者同样有着释放感染、从精神和肉体上改造其他物种的能力。”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有些迟疑地续道。

“只不过就算是我们古老者，和龙族打交道的机会也不算太多。我更是没有亲眼见过龙类，只是我传递下来的记忆里有听其他部族的古老者讲述过。

据传闻，龙类所到之处虽也有类似于感染者的现象出现，却极少出现在智慧发达的生物里。这一点和古老者截然相反，它们所经之处出现异常反应的往往是智力相对欠发达的物种。”

“动物。”蝙蝠侠沉声道。

众人立刻便都想到了已经被蝙蝠侠放倒了遍地的那些怪物。它们共同特征都是能看出原本属于什么样的物种，只不过力量或外貌都变得更加夸张。

在场都是特勤九处的特工，常年和感染者打交道。他们很快联想到了那些被非凡之力影响，身体变得扭曲怪异的人类。此时再看这些变异的怪物，很快便觉着似乎应该是类似的状况。

“但这不应该。”蕾拉皱了下眉，摇了摇头，像是在自言自语，“龙应该不存在才对。”

“你刚刚才说它们是真的。”罗亚军提醒。

“不，我是说它们是真的，但它们应该已经变成过去式了。”蕾拉说道，“这是我上次重生时就已经得到的确凿消息。

他们告诉我龙族已经被消灭，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才对。我们古老者中有一些特定的消息来源渠道，这个传闻应该还是比较可靠的。

况且距龙类上次出现确实也已经过去了很久，你们人类的历史记载里应该也很久没有龙出现了才对。

可这些怪物......很明显是一条龙的手笔。我有点搞不懂了。”

她所说的古老者渠道无法确认，但人类之间也很久没出现龙的传闻倒也是事实。要是说古代时期的龙之所以活在神话里是因为信息传递技术不发达倒也有可能，可现代已经是信息时代，要是真还有龙类活动不可能不引起注意。

说话期间，一名身着制服的研究人员已经一熘小跑地过来了。他向罗亚军敬了礼，道：“初步探测已经完成。

已确信这个下面是某种遗迹结构，我们在五公里外的位置找到一处被掩盖的入口。”

“很好。”罗亚军转过头来，“哈，看起来该干活了。眼见为实，管他是什么东西，咱们亲自下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他早已准备好了人手，计划亲自带一支先锋小队，只等找到入口便下去探查。

“不，不是你们。”蝙蝠侠却打断了他，“你们就等在营地里，我和我的人下去就好。”

上次遗迹探索那会儿特勤九处的表现可并不算好。遗迹里一切未知，还不知会遇到什么样的敌人或者机关。缺乏关键情报下去的人再多可能反而会是累赘，反而只有楚诚这边的超级英雄们不惧生死，是下去一探究竟的最佳人选。

“还有你。”蝙蝠侠看向蕾拉。

作为仅剩的古老者她是唯一对所谓龙族有所了解的人，或许会有所帮助。再加上她自身实力不弱，古老者能力又诡异，不管在下面遇到什么自保也不成问题。

“好吧。”

罗亚军有些不悦，看起来似乎又失去和蝙蝠侠搭档的机会不悦。但他也知道下面可能会很危险，真遇到什么非常状况他们确实反而会成为拖累，也就并不坚持。

蕾拉现在也算是半个九处特工了。营地里在她身上安装了针孔摄像头，这样一来他们从地上也能了解遗迹中的情形。

依照地形扫描出的结果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那入口所在。一条昏暗的通道直通向地下深处，两人视野中竟出现了一条石制的阶梯。

十分明显的人工痕迹，单凭这入口已经足以笃定这肯定是人工修建。蝙蝠侠一马当先走在前面，侦探模式下通道如白昼般，连空气中飞扬的每一粒尘埃都显得无比清晰。

“真是......不可思议。”蕾拉不由叹道。

沿着地底隧道向前行进了一段，眼前豁然开朗。内部却竟像异世界一样，或者说更像传说中的桃花源。

一个独立的世界，有遍地不知名的花草植被。参天的高大古木，崎区的山石，甚至还有不知来自何处的流水从高处坠落，有如瀑布一般，在一汪清得一眼见底的水面上炸起了雪白的浪花。

“我听人说过，龙居住在自己的世界里。”蕾拉轻声说，“但我一直以为是夸张的说法，是故事的一部分。从没想过......”

“惊叹先留着，我们有伴了。”

蝙蝠侠的话音拽回了她的注意。蕾拉四下环顾，果然发现蝙蝠侠是对的。

一些似是动物的东西，但比你能在野外遇到的任何勐兽都更加凶恶，看起来就和蝙蝠侠在外面交战的那几只如出一辙。

它们看起来并不怎么好客，似乎对自家领地被闯入感到不满，但同时又为今天居然有额外加餐而喜悦。

好消息是，今天可以不忙着叫外卖了，有人来滑铲。

坏消息是，僧多肉少，就这俩对它们的数量来说可能不够分。

“土着不大友好啊。”蕾拉眯起眼睛，“看起来咱们有的忙了。”

“不用。”

蝙蝠侠冷冷说着，却站在原地并不动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噗。

一声像是肉体被贯穿的声响。兽群中一只怪物突然脑门被正面洞穿，留下个巨大的窟窿，还未及想清是什么状况便双目圆瞪栽倒在地，鲜血喷涌而出，瞪大的眼睛里全是茫然。

旁边一众凶兽也都一愣，没搞明白队友怎么就突然暴毙。但在它们迟缓的脑袋瓜子来得及思忖之前，便又是噗的一声入肉声响，又是一道血箭飙射，第二只凶兽应声而倒。

连蕾拉也瞪大了眼睛，惊愕不解地看向身旁。可她分明确信这蝙蝠怪人自始至终手指都没动一根，却居然能隔空秒杀这种变异怪物。

《踏星》

莫非他之前跟自己动手时还是留了手的么？

而此时兽群更是已乱成了一团。

我是谁？我在哪？谁在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