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着雪。

地上结着厚厚的一层冰。

傅以年拿着一大箱的消毒水，一瓶一瓶拆开浇灌在院墙上。

没一会，这些消毒水就和冰混在一块。

散发着浓郁的味道。

等傅以年进来洗了手，许糯才端着刚蒸好的包子过来。

丧尸的声音很近，它们就在不远处徘徊着。

二楼的窗户都没开，不过窗帘是拉上去的。

他们当时换上了避光的窗帘，要是不拉上去白天就跟晚上没两样。

许糯吃着包子，她的心态很好，睡一觉就想通没那么害怕了。

也是害怕根本没用。

害怕不能消灭丧尸，不能给她带来用不完的物资。

所以她不如省着精神。

吃完包子，她擦了擦手走到窗户那往下看。

丧尸的动作看着很迟缓，像是因为天气转冷。

可许糯见过。

它们嗅到食物的味道，跑起来不比以前的慢。

似乎它们哪一方面的变化都是朝着对它们有利的方向。

许糯觉得不公平，她认为系统肯定有办法。

系统沉默了半晌，直白的说，【宿主，我要是有办法，我就不会出现，末世就不会开始。】

这话是真的。

它的出现正是因为世界的崩塌，需要它想办法修补与还原。

不过目前看来，根本没有办法。

当然，这些系统不会说。

许糯：“末世会结束吗？”

系统硬着头皮说，【应该是可以的。】

许糯不问下去了，因为知道问下去也没有确定的答案。

她揉了揉眼睛，走过去换了双鞋子，就和傅以年一起去健身房。

现在天黑得快，两人锻炼的时间就改在了白天。

锻炼结束，看一眼时间，下午四点。

休息了二十分钟，擦干净身上的汗水，许糯才疲累的上楼。

她到柜子里翻找到了麦片，转头问道，“麦片还是奶茶？”

傅以年正用一把刀削着木头，“麦片吧。”

许糯好奇的走过去，半蹲着，“这是在做什么？”

“弹弓。”

弹弓？用弹弓做什么？

难道用来打丧尸吗？

许糯没接着问，先去冲了两杯麦片，没那么烫才递给傅以年。

傅以年接过，和许糯说了他的打算，他准备出门一趟。

当然不是现在，而是等雪化了的时候。

许糯心里很怕，但咬咬牙，点头，“一起去。”

傅以年双手一顿，良久抬眸，“好。”

虽然说好了要出门，但短时间内，一直没能行动。

外面的雪倒是停了，只是地上还结着冰。

这一等，就是半个月。

虽然还是冷，但外面没有下雪，还有太阳。

许糯戴好手套，拎着武器和一袋食物跟着走出去。

因为不像从前，身上涂抹丧尸血就可以在丧尸堆里行动自如。

为了保险起见，两人准备带些食物，以免暂时回不来身边没有吃的。

门外两只丧尸，两人一左一右解决。

傅以年那边轻松，许糯却费劲很多。

不过好在她没要帮助，也解决并坐上车。

车子启动后，就有不少丧尸看过来，许糯打开窗户朝着外面扔了一个放着音乐音量最大的MP3。

不用的衣服剪碎，包裹起来保证扔远也不会坏。

很快，MP3的声音将围着车的丧尸都吸引走。

傅以年余光往街上瞥了瞥，眼底不由得一沉。

丧尸的数量，越来越多了。

他放弃了原先要去的地方，让许糯重新在地图上找。

开了快一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周围没有丧尸，傅以年还是让许糯将刀拿着，还给她腰间别了一把枪。

“这里好像没有丧尸。”许糯下了车，用力跺跺脚。她听不到任何丧尸的嘶吼声。

“嗯。”

傅以年关上车门，习惯的锁车。

然后带着许糯去店里，他迅速找到想要的东西，装了十几个在袋子里。

再出来，傅以年先将袋子扔车里面，他则看着两边的店面。

衣服、面包，还有便利商店。

衣服他们不缺，半年了面包里的面包已经又绿又黑，至于便利商店，应该还有一些东西。

门口大敞，地上是几条规则的血痕。

几乎呈直线。

傅以年皱眉，望着店里几乎没缺多少的食物，以及几米外紧闭的门。

“不进去吗？”

门发出动静，像是风吹过来的。

不过傅以年清楚，这不是风吹出来的动静。

他眉头紧锁，握住许糯的手，“先回去。”

许糯虽然心里疑问，但没有反对，跟着坐进车里。

傅以年启动车子开了快十五分钟，才开口，“有人。”

“便利店里？”

“嗯。”

许糯诧异，丧尸爆发快半年了，藏在便利店里不奇怪，奇怪的是店里的食物为什么还是满满当当的。

不管怎么说，也应该藏起来吧。

难道是觉得那里没有丧尸也没有人所以格外的放心？

但万一呢？

要是有丧尸或者人过去，有丧尸他们就不能出来拿食物，有人食物可能会被拿走。

谁会冒这样的风险。

傅以年见她满眼困惑，便简单说。

“地上的血痕很新，而且看样子不是丧尸的。”

丧尸的血透着一股腐烂的气味，而他刚才闻到的……

傅以年看向身侧的许糯，缓缓垂着眸。

许糯睁大眼睛，“人血？还是很新的？可是为什么一个丧尸都没有？”

“不对！”她忽然拧眉拍手，“那么整齐的痕迹，根本不会是丧尸拖出来的。”

丧尸通常不会拖人，一般都是将人摁在地上啃噬。

退一万步说，就算丧尸会拖着人，地上的血痕也不会那么整齐。

许糯深吸几口气，“我们现在去哪？”

傅以年对她这么快调整好情绪，不觉有些诧异。

“这里。”他放大地图，点了一个位置。

这地方两人之前去过，收纳箱就是在那拿的。

原先是要过去拿鱼缸的，只是发现收纳箱更方便。

“找多一点鱼食。”

“我们要养鱼？小区湖里的吗？”

傅以年点头，“一次性多抓点养起来，省得还要往外跑。”

他观察过，街上的丧尸嗅到食物味道后的行动比之前灵敏多了，不是错觉。

对他来说其实没区别，只是谁也说不准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