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与灭！

这一幕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

昔日在古纪元时代，也就是延康纪元时代，他曾遇到过如出一辙的秘法，而这秘法，便是存在与荒家的荒生与荒灭手中。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会在如此遥远的未来，又见到此法，而且还是在这混沌海中。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混沌海之主，极有可能便是荒家之人，或许是荒生和荒灭，但也有一种可能，便是荒穹！

如果是前者的话，他还能够接受，可如果是后者的话，他真的无法接受。

荒穹是混沌海之主？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将那张意气风发的面庞，和阴沉的混沌海之主联系到一起，也实在是无法相信，心高气傲如荒穹，会做出吞噬众生，缔造己身成为混沌海之主的事情。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这发现，就像是一记重锤，重重的砸落在了帝辛的心脏之上，让他郁结难平，让他不愿意去相信，更让他有些难以呼吸，心中仿佛有一团郁结的火焰在熊熊燃烧，想要找到一个宣泄口迸发出来。

“生！灭！”

而在这时，“黑影帝辛”已是向着帝辛冲来，裹挟着新生与灭亡的力量，就仿佛是一方恐怖的轮转磨盘，要将帝辛夹在其中，磨灭成齑粉，化作尘埃，消散在天地之间。

“你在找死！”

帝辛一声暴喝，皇道神玺飞起，盘旋“黑影帝辛”头顶，不断散发皇道威压，给予强大震慑之力。

元鼎与开天斧震颤，向前轰击，迸发出的璀璨光芒，直接将原本漆黑一片的混沌海都映地四方通明。

“轰！”

在这恐怖的攻势下，云霄仙子、碧霄仙子和妲己立刻看到了“黑影帝辛”最后挣扎的画面，皇道神玺镇压，开天斧与元鼎轰击，三者交织，可怖的力量拍击落下，发出剧烈轰鸣，犹如是惊涛拍岸，又像是有星辰炸碎，如无垠浪涛般，向着空旷无比的混沌海四方浩浩汤汤冲击而去，将地面所有的凸起处，尽皆夷为平地。

“黑影帝辛”根本无法抵抗这可怕至极的巅峰攻势，身躯彻底炸开，化作碎片，分散四周，下一刻，他想要再继续重组道躯。

可是，帝辛不给他这个机会，大手向着前方如轻描淡写般一探，便将那无数碎片如恒河沙数般，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轰！轰！轰！”

任“黑影帝辛”如何竭尽所能的冲击，可帝辛的双手却依旧又稳又紧，仿佛是两只巨大的磨盘般，缓缓合拢，使其根本无法挣脱分毫。

“大吞噬术！”

下一刻，帝辛张口，猛地一吸，一股强大无比的吞噬之力，骤然席卷了“黑影帝辛”。

顷刻间，点点纷繁复杂的道韵，立刻如涓涓细流般，向帝辛的身体中涌入而去。

只是眨眼之间，“黑影帝辛”的身躯便消失不见，尽数融入了帝辛的躯骸中，而帝辛的修为境界，在此时此刻，直让人觉得似乎又迈过了一个台阶，登临了一个更加不可测的高度。

虽然未曾抵达道主境界那样惊人的程度，但释放出的那种皇道威压，却是叫人看到他的身影，便不由自主的从神魂之中生出一种顶礼膜拜之感，觉得天地与他的躯骸，似乎完全交融成一体。

毋庸置疑，此时此刻的帝辛，便是洪荒纪元第一人！

云霄仙子、碧霄仙子和妲己尽皆震撼无比，这样层级的战斗，已是她们连想都无法想象的。

但这样的画面，也让她们兴奋，让她们激动，帝辛越强大，她们未来取胜的把握便越大。

而在这时，帝辛闭上双眸，盘膝坐在了混沌海的地面之上，内视己身。

他感知到，在吞噬了“黑影帝辛”之后，体内出现了一缕意识，而且，那意识不是旁人，正是他自身的意识。

不过，这意识并非是此刻的他所留，应当是这个未来时空中，三千年前率领诸圣远征混沌海的帝辛所留。

“我该称呼你为道友，还是该怎么称呼你？”

而就在帝辛将意识投入那缕意识的刹那，立刻感觉到，眼前世界一变，仿佛出现在了一片混沌虚空中，而在他的身前，又多了一个自己。

“你我一体，称呼什么，都无所谓了。这道韵之身，果然是你为了传递讯息所缔造的。”

帝辛看着眼前的那缕“帝辛意识”，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自己与自己对话，的确是一件很古怪的事情，若非他现在屡屡穿梭时空，已经习惯的话，说不得都要有一些分裂感。

“缔造谈不上，但我的确是将一缕意识投注到了大造化术中，留待过去的我来到这个时空时发现，却不曾想，竟然会因之而诞育出一个诡异道躯……”

‘帝辛意识’轻笑着摇了摇头，向帝辛缓缓道出了原委后，接着望着他的双眸，缓缓道：“既然你发现了这缕意识，那此刻的你，应当已经吞噬了那具道躯，这么说来的话，我要传递的真相，你已经发现了。”

果然是这样！

帝辛听到“帝辛意识”这话，目光不由得一黯。

此前与“黑影帝辛”交手时，他就感知到，或许“黑影帝辛”是这个时空里，率诸圣远征混沌海的那个自己特意为从过去抵达这个时空的自己留下的讯息，如今看来，答案果然如此。

“真的是他？”

沉默良久后，帝辛语气复杂的看着“帝辛意识”，缓缓道。

“你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帝辛意识’苦笑着叹息一声，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帝辛听到这话，彻底沉默。

他知道，‘帝辛意识’虽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可是，这其实已经算是一种回答。

不管他愿意相信与否，混沌海之主的真实身份，都是荒穹！

“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会做出这种选择？”

帝辛喃喃，始终无法相信这一事实。

他与荒穹虽然相识不久，可哪怕是这样，他还是不愿相信，混沌海之主会是荒穹这个事实！

“我也不知道答案，或许，你可以找到答案。”

‘帝辛意识’同样苦笑着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后，道：“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选择，或许，荒穹是做出了他的选择！”